— 宇智波芽衣(忙毕业,请假中) —

【全员all你】滂沱暴烈之夏

5k+的all你清水粮食向,主老A,不过铁路得在下一篇写了,顺便写点老七连


我不知道你们买的卫生巾有无香味,反正我妈给我买的不管啥牌子基本都有(小声)



风带着暑气鼓动,厚重的云挤掉濒死的阳光,电闪来临于雷鸣之前,隐隐炸开在遥远的天际。天雷湮灭之时玻璃印出你有些许愁容的脸庞,微皱的眉头让坐在你对面的吴哲的手抬起来而后又放下。


心理干预小组刚走,他们没有从你身心上感受到以往新兵的常见问题。同小组的两人皆认为杀一个毒贩可以拯救更多的家庭,其中一名把鸦片战争的历史民族的兴亡说得绘声绘色,以作为其杀人的有力根据。使心理小组组长心下可惜她不去做演说家或者队内写材料的文职,但凡他组里有个像此女这样的能手,他们组的报告也不至于每次都最后交。


你捻了捻指尖,吴哲握住你的手,宽大的手掌把你包住,他惊觉你的手如此冰凉。


[死亡]。


你对这两字的概念止于儿时参加的老婆婆的葬礼。死者在你的印象中仅仅是亲戚们说的“你小时候可喜欢让婆婆抱着你了”“你小时候见到婆婆就笑呢”,除此之外就是满室飘散的烟雾,这种带着奇异香味的分子要按习俗须点燃一整个晚上。


好像死人的生命可以在这飘渺的烟雾继续顺延似的。一直顺延到天上,每当老人向天合掌膜拜,就能传达到死去的人耳中。


旁观他人的生命,冷眼他人的生死,医师都无法百分百挽留的东西,你只能对其做到事后泪。


但如今你亲手结束了他人的生命。


和你同一组的吴哲在呕吐完后就恢复了常态,可回基地一看你呆愣的模样,担心你留下心理阴影,于是把你的任务报告拿了过去,在近身战斗那一栏他好心地替你总结完了。


其实不用下笔写你也很清楚地记得。


毒贩绕后至二人小组的后方,茂密的森林里他们缓缓走向你露出的后背。你作为第一次近距离对敌使用搏杀术的特种兵,脑子自然也是一片空白。好在四五个月的训练给予了你娴熟的肌肉记忆,对面举起武器时你就条件反射性地给了他一枪,血腥味立刻充弥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间,可你只能感受到自己喉咙口发出咕噜声,它似乎在疑惑这具灵魂的出走。


而紧接而来的是他同伴的复仇。被踢掉了步枪的你只来得及在敌人挥拳而来时用尽全力递出用来防身的刺刀。


伴随那温热的血而来的,是打到你身上的力道的减弱。


作为一名成年女性,你不是没有感受过温热的血这一物体。血腥味,往往会被妇女用品的香气掩盖一些。那种棉花制品包装做得很好看,嗅觉上自然也没有落下。温热,你猛地从座位上起来时会感受到从那涌出来的温热。十多年了,你已经习以为常。


但是来了老A之后,高压的训练环境或许也给了身体暗示,你的例假已经许久不来了。


原来温热的血流到手臂上是这样的感觉。原来别人的血没有自己的那么粘稠。原来心脏汞动着的压强真的能把血液溅到高高的树梢,也喷到你涂着迷彩的脸上。







“无尽夏和灵感都开了,明天早上要不要去看看?”


吴哲合上任务报告,在寂静的室内他更是放轻一切动作,对待你就像在对待一只应激的猫。


你摇摇头。你知道他在想方法来转移你的注意力,而你并不需要,杀人对你的影响和压力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要轻很多。


吴哲脸上的担心不减,你想让他不再为你担忧,于是伸手试图去抚平他川字样的眉头。


冰凉柔软的指腹触到他眉心,他无措地往后退了退身体。


“我都说了我没事啦。”你手停在半空,也没有因他的退后而感到尴尬,“明天我还是陪你去看看你的花吧,要是我看起来很正常,你就不会再担心我了。”


吴哲忍住想要抚摸眉心的冲动,“好啊。”凉意似乎还留在那里,就好像他去触碰那一点就可以永远握住你冰凉的手。


滇南的初夏已经来临了,潮湿而又闷气。可是当他浑身被那颓废的湿意裹着,他才知道冰块可以点燃人。


有人敲门,在许三多声音响起之前你便知道是他。作为朝夕相处的战友,有时候听脚步声或者敲门的节奏,甚至转动门把的力道就能知道是谁。


一板一眼的是许三多,他和吴哲开门都不轻不重。齐桓走路常把军靴踏得很好听,一行一动也多少带了些风风火火。像猎豹一般无声的是队长袁朗,但每次从身后接近你们时你总能最先感觉到,他咧嘴笑着夸你反应不错。你没和他说你能发现他是因为他身上烟味太重。


“怎么啦三多?”


“队长叫你去他办公室。”


果然逃不开。你和吴哲递了一个别担心的眼神,随后跟着许三多走向袁朗的办公室。








清凉的雨屑从走廊外飘进来,阵阵狂风里带着土腥素的味道,这种比你的家乡还要南的南部森林地区时刻都在被水蒸气饱和,在顷刻呼吸之间,潮湿会试图占据你。


许三多在你背后把门带上了,室内便只剩下了你和正在抽烟的男人。他只在办公桌开了盏台灯,但他的脸隐在昏黄的背后,你只能看见他指尖的一点红光。


男人抖掉一点烟灰,开口道:“第一次杀人,感觉怎么样?”


在蓬勃的暮春里,于满目的浓绿中终结两条生命,这种矛盾的行为艺术彰显你已成为一名完整的特种兵。


“抹除掉那种害人的东西,我觉得还不错。”你明白他不想让他的兵成为杀人机器,但是,人都端着枪过来了,你还能不开枪么?


袁朗捻灭了香烟。


“我当时赶到你身边的时候,你还记不记得你说了什么。”


…你记得。你记得你说,这两个是毒贩头子吗?不是的话那我杀了也没什么用吧。


“我不希望你们是杀人机器,明白吗?我们是人,然后是军人,最后才是特种兵。”袁朗终于站起了身,在昏暗的室内男人慢慢从桌后踱步出来,他声音是和你们谈心时特有的慢吞吞:“怀有对生命的敬畏并不是坏事,因为你自己也是一条生命。”


你差不多能猜到这一套话术。“可是我并没有不敬畏生命,我作为一名军人,总要背负上替人民铲除危害的责任。”


就像你说的,杀两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有用,要杀组织头目才叫好,只有这样才可以根除这一脉的危害。这个组织倒下,下一个组织野火烧不尽,作为军人,你总不能不开枪,总不能不杀人。


“就像您说的一样,队长,”你垂下眼睑,睫毛投于你的眼下,像掩住心室的帘,“您做了恶的善良人,那么,我也可以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袁朗似是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这种时候还记得他说过的话,该说你什么好。


“我还约了吴哲明天看花呢,如果我真的不敬畏生命的话,我是不会有欣赏花的心境的。”说到吴哲与花,你语气也不自主地软了下来。在他精心培育的层层花瓣中,你也能感受到生命在一圈圈地绽放。


袁朗语气带着点如释重负的放心意味:“俩格斗垫底的还有心情看花?啊?”你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吴哲卖了,流了一滴冷汗,“那现在我自己加练总可以吧!”


“太晚了,明天吧。”袁朗看了看手表,手隔了层轻薄的T恤推着你的背往你宿舍走,“回去吧,我顺路去收你和吴哲的任务报告。”他们的体温都雷同,普遍比你的体感温度高一些,哪怕是下着冷雨的今夜。


你乖巧点头。袁朗觉得今晚这谈话谈得相当不错,发现你没有心理问题后又顺带有了能和你相处的后续,你也没有意识到主动权依然不在你的手里。


这个男人总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而你并不觉得他在牵着你的鼻子走,只当是他作为一名队长以及一个烂人,符合人设而说出那些话。










少女或者说女子的荷尔蒙借着夜风和沉默穿过这间房间,将原本暧暧昧昧的你的气味吹得一干二净。宿舍门大开,齐桓挂着一身夜雨站在门口,与抚着额头的吴哲相顾无言。


味道是个模糊人感官的东西。他能闻到在统一发的皂角味里有花香和糖果的甜香。花香自然来源于吴哲某日摘下的一支淡绿色的雪山,齐桓诧异于他能舍得把那样开得正好的花种摘下,但一想是放在你的桌上,他也就觉得不足为奇。哪怕把全春城的花摘下。


糖果。你又偷偷藏糖果。之前袁朗已经让他收走过一次你的糖,但现在又能闻到甜丝丝的荔枝味了。



“她问题很严重吗?”齐桓皱眉。他并不知道吴哲这个动作的含义。


吴哲放下手坐直身体,摇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队长把她叫走了。”额头的那点凉意已然消失多时。


“你们这俩待在人女兵房里干什么?”


袁朗把你和吴哲的报告收走,“明天周日,下午两点半室内活动馆,你可别忘了啊。”


你点点头,知道逃不过在袁朗的魔鬼加训。等他背过身之后偷偷和吴哲比了个七的手势,意味着早上七点。


早上七点,去看花。去看在这片永春的土地上恒常不败却又永远看不腻的花。


齐桓皱着眉头看你俩对暗号,在你看来就像一个棒打鸳鸯的班主任。







晨意在涨潮,四周围的青山尖上耀着灿灿的金黄色。空气里是扑面的泥土青草味,以及陪伴你整个军旅生涯的硝烟弹药味。滇南的天气从不怯生生,哪似你家乡的缠绵春和迟滞夏。这里一场暴雨就要把人浇得透,一个晴天就要让人开花。


但这个明朗的清晨并不能让你开花,只有同行的人可以让你开花。吴哲跟你像两个去春游的学生,就差背个书包装点零食,哦,你还真带了点小饼干和糖果。


吴哲那片丰饶的小地里最惹眼的是那两株浅蓝粉色的绣球,[无尽夏]。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花期从晚春到夏秋都绵延不断,而在这片没有冬天的土地,无尽夏可以尽情地盛放。


吴哲用石头分隔了一片土地出来,这片被他改造过的中性土壤里同时可见令人怜爱的蓝粉色。


你好奇他种下的别的花种会被改成什么样子,吴哲放下手里的肥料,看向你:“图书馆里有本《花卉改色总集》里面讲得很详细,待会去看看吗?”你欣然应允,和吴哲待着总能知道些你不知道的。


袁朗和齐桓结束了今天的大队会议正往回走,你们去往图书馆的路上如果不是你拉了吴哲一把,可能就得迎面碰上他们。昨天袁朗似乎还对你们看花颇有微词,今天还是不要去触他的霉头。


你和吴哲挤在两面粗糙的水泥墙之间,吴哲把头别过去,整个人像要把自己砌进墙里似的,从不逃避人目光的小少校此时根本不敢看你。


你很奇怪他这样:“怎么了嘛?你很难受?”虽然现在这样是不好受,但为了躲避队长的再次加练,还是忍忍吧。


吴哲只摇头不说话。少女的软得不像话的地方贴着他,他从脚底蒸腾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他觉得他现在脸一定红透了。


好在你注意力不在他脸上,因为以现在的姿态要仰头看他你会很累。你往外面看了一眼,“队长走了,我们出去吧。”


你抬眼就看到大队长铁路在上吉普车前看到了你们这里。


…应该没什么事,铁路大人贵人事忙,不会有空理你们这俩小兵小卒的。






老A里人精很多,不聪明的人几乎绝种,袁朗觉着你在这里大抵是个濒危动物。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余光认不出你的身影?他每每看见你和吴哲亲昵地像两只小兽模样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悉悉索索地低语便有点烦躁,但或许是年龄代沟原因,亦或者他作为队长的身份原因,你不像对待吴哲那样对待袁朗。


七连与老A的对抗结束于早上七点,你们的心情就像山底上被太阳晒焉的枯绿色。史今在给你们一个个地带好钢盔的松紧带,班里其余人的目光都越过他,看向俘虏了袁朗的许三多,以及毙敌人数第一名的你。


这个男人甚至还有闲心来你们这挖人,要是代入男女关系以及某些番剧情节,这简直可以称之为贴脸NTR。你站在许三多旁边面无表情地听袁朗向他伸出橄榄枝,对话差不多在你的预料之内,“我是钢七连第4956个兵”,这算是在说,“我不愿意跟你走”。


心在一片枯绿中升腾一股报复的快意,男人的兵击败了你们,但他挖人却吃了个闭门羹。你表情不可抑制地出现一丝松动。


哪知道袁朗已经感受到了。你烦恼于男人惊人的观察力,但对于日后他更出色的洞悉力没有任何概念,那时候的你还不知道会再次见到这位中校,更不会想到成为他手底下的兵。他原本对着许三多的脸已经向你转了过来。


你的眼睛是枯绿包围的一汪沉潭,里面没有对于输赢的任何起伏,连对上中校时的一丝属于列兵的紧张也没有。袁朗对着你开口,“你呢?”


他舌尖抵住上齿龈发出辅音的一半时你便说出了“不”字。袁朗笑起来,此时你的斩钉截铁与你在演习中表现出来的那种冲劲一样但又不一样,它们都像利刃一般的痛快利落;你的拒绝是要把自己包起来不再与他接触的拒绝,而你于树丛中收完他队友人头后调转枪口朝向他这位俘虏时,他心里又不合时宜地升起一种对幼兽的爱怜。


小老虎,你以后会成长成什么样子?袁朗看着你在阳光下耀着透棕色的眸,他知道男女兵的差异能有多大,也知道你今天的成绩来得有多不容易。


但这肯定不会是你们最后一次相见,袁朗回想过那些在铁路那儿听到的某风声,也清楚记得他这次演习的目的。所以我们还会再相见的。袁朗笑着用武装带扣了下你的帽沿,“那就下次见。”


没有下次了。你垂下因强烈阳光而酸胀的眼睛,液体因生理而积蓄着,你和史今解释过了你没哭,他显然不太相信,眉头无措地皱起来,不顾后边班里低沉的士气,捧着你的小脸企图从你的水眸中看出你的真实情绪。


袁朗正和高城要根烟,在把烟竖过来看牌子的时候发现对面男人的心思偏到了刚刚那只小老虎身上。他把烟向他递了递,示意有没有火。


高城无心跟他掰扯烟和火,随意地摇了摇头。他看见他的兵围在你身边,他最好的班长捧着你的脸,而你握住你哥哥的手,意思就是你没事。那时候你和他最多是被他拍拍肩说干得好打得漂亮,他羡慕史今能够触碰你柔软的脸颊,能像亲密的情侣一样凑得那样近。


袁朗全看在眼里,这样簇拥的氛围,他们知不知道很快就要没有?他上车前最后看一眼你,你已经从面对班长的温情冷却到了因门第观念而对高城产生的一层水泥障壁。


“C组已结束,正在原路返回,完毕。”他和铁路报备,铁路声音隔着电话像钢,“收到。”


他们都是冬青树一样冷硬的军人。但是他们也都不会预知到,以后会被你这样的夏天浇回他们的青春。







写在最后:我总是很担心我会不会过气哈哈哈。上一篇《恒常》有人说代入感很强,我听了真的是要开心得框框撞大墙。我写文第一要素就是一定要有代入感,不管是谁,我作为作者可以带入我自己,作为读者,你们也可以带入你们自己。我是抱着让屏幕前的你我都能在看文中获得一种“我被我喜欢的人物爱着”的感受来写文的。有时我加很多没有必要的描写,就是希望多一些代入感。(才不是在凑字数)

我自己生活也不太如意,生活至暗之刻总得靠一些喜欢的东西来度过嘛。希望看我文的你们也能从[他们对你的爱意]里获得一些快乐或安慰。

总之谢谢你看完这篇又臭又长的文文。(甚至还能看完我的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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